晴空望晓

就不该说什么争取明天完结，真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，说完这句话后就开始忙，周末还连上了两天课，简直心碎了无痕……

瑟莱非父子，话说，本来想写篇文艺点的，似乎也跑到中二路线去了，那啥，请尽量无视BUG……

第一章：https://nuonuoqingxin.lofter.com/post/1d26f8a0_8f0fb31

第二章：https://nuonuoqingxin.lofter.com/post/1d26f8a0_8fd4d3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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呐，我已经知道了你的故事，你想知道我的吗？

瑟兰迪尔从没想过莱戈拉斯也会主动喝酒，所以当他走进面馆看到莱戈拉斯早早坐在那里，桌上还摆着几瓶酒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。

“瑟兰，陪我喝点酒好吗？”暗淡的灯光下，莱戈拉斯冲他举起酒瓶，瑟兰迪尔突然觉得这一幕很熟悉，就像往日重现，只不过事件双方彻底换了位置。

“好吗？”莱戈拉斯仰起脸，再次问道。

“好。”瑟兰迪尔走过去，在莱戈拉斯对面坐下，他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，很严重的事情，但莱戈拉斯没说他便没问，只是仔细观察着莱戈拉斯的表情，试图从中发现一点端倪。
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，桌上的酒也一瓶接一瓶的空了，几乎是被莱戈拉斯一个人喝掉，每一滴都在加深瑟兰迪尔的担忧，他几次伸手想拦下莱戈拉斯，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“瑟兰……”等到脸颊挂起红晕，莱戈拉斯终于沙哑着开口，“我……”

“什么？”瑟兰迪尔连忙追问。

“我……我想回去看看。”

“回去看看？”瑟兰迪尔并不明白，“回去哪里？”

“回家。”

瑟兰迪尔愣了一下：“你是说，你要走？”

“恩。”

“什么时候？”

“明天，天一亮就走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暂时……不要问好吗？”莱戈拉斯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。

“发生了什么事情？”瑟兰迪尔紧张地问道，“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？是不是有人让你离开？小莱，我跟你说过，这是我们的事情，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。”

莱戈拉斯看着瑟兰迪尔慌乱的样子，突然露出轻松的表情，“你太激动了，”他笑着说道，“没有人对我说什么，也没有发生上什么事情，我只是想回去看看而已，毕竟已经离家太久了。”

“你什么时候回来？”瑟兰迪尔仍然满脸担忧，他知道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。

莱戈拉斯没有回答，只是微笑着伏在桌上，闭上了眼睛，今晚他是真的醉了。

瑟兰迪尔看着伏在桌上的莱戈拉斯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，这时他无意中注意到莱戈拉斯的脖颈，在那里，白皙的皮肤上盘延着一条长长的疤痕，看起来像是鞭痕或者绳索勒出的痕迹，顺着衣领一直延伸进后背，但这疤痕在二十年前并不存在。

“小莱，你在养父母家过得如何？”带着疑问和担心，瑟兰迪尔试探着问道。

“什么？”莱戈拉斯晃晃悠悠地扬起头，好像并不理解这个问题。

“你被收养的这些年过得如何？”

“恩……还好吧。”语调听来很轻松，却含着的隐隐的酸楚。

“有没有人欺负你？”

“……没有。”明显的犹豫，瑟兰迪尔的担忧更甚。

“那是个什么样的家庭？”

这一次，莱戈拉斯很久都没有回答，而且看起来永远都不准备回答，于是瑟兰迪尔又问了一次。

“莱戈拉斯，是什么样的家庭，他们对你好吗？”

“没有人愿意领养十几岁的孩子，瑟兰，”沉默了一会，莱戈拉斯淡淡然开口了，“那是一家马戏团，奔走在世界各地，背地里干着洗黑钱的勾当，他们来孤儿院只是想找一个供人观赏的小丑，我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走程序，欺骗了大家的眼睛，或者……或者孤儿院本身就觉得我是个累赘……你知道这并不奇怪，”他摆摆手，露出一个近乎自嘲的苦涩笑容，“其实……其实也不是很辛苦，只是刚开始有些不习惯，待了几年就无所谓了。”

瑟兰迪尔震惊地睁大眼睛，所有想说的、想问的都凝固在喉中，他看着莱戈拉斯依旧带着笑意的面容，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。

重逢后他询问过很多次，想知道这二十年间发生了什么，想知道没有自己的时空里莱戈拉斯生活的每一个细节，可每当提起往事，莱戈拉斯都会搪塞过去。

当然会搪塞，二十年……在他为人心的复杂狠辣而叹息时，莱戈拉斯竟然在那种地方过着那样的生活，马戏团的日子有多苦？那些所谓的“不习惯”代表了什么？他没有办法想象，但他知道那一定很苦很苦，苦到莱戈拉斯只愿在喝醉后才提及。

瑟兰迪尔的心为此疼痛不已。“他是逃出来的吗？怎么逃出来的？吃了多少苦？如何回到这里？现在又是为了什么要离去？”这些问题他全都不想再问了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伸出颤抖的双手紧紧抱住莱戈拉斯，仿佛抱着一个险些破碎的珍宝，再也不敢放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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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似乎更深了，男人的身体隐在黑暗中，“我要立即行动，对，明天早上，”手机发出的幽幽荧光映亮他俊朗的面颊，男人的嘴角吐着白色的雾气，“不，不能再等了，照计划做，其他的我会安排。”

手机的灯光很快就熄灭了，男人叹了口气，深邃的目光望向四周，狭长昏暗的街道上，只有一盏小小的吊灯，在寒冷的夜风中轻轻摇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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醉酒的感觉很不好受，除了隐隐作痛的额头还附赠一夜的噩梦，莱戈拉斯吃力地睁开眼，发现窗外天色已经微亮，自己趴伏在面馆的小桌上，身上盖了一件厚厚的斗篷。

小面馆里一切如旧，让他失望的是，瑟兰迪尔并不在身边。

睡了一夜吗？他揉了揉太阳穴，很久没醉过了，几乎忘了这感觉多么糟糕。

“你醒啦？”面馆老板从厨房走出，从他肩上揭下斗篷，“就这么睡着，我真怕你冻着。”

“再冷的地方我也睡过，”莱戈拉斯感激地笑了笑，“只是耽误你下班了，实在抱歉。”

“没关系，大不了今天休息，反正我这又没什么生意。”老板也笑了。

短暂的沉默，莱戈拉斯很想问瑟兰迪尔是什么时候离开的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，“那我先回去了。”他起身告辞，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老板却拦住他的去路。

“再……再坐会吧。”生硬地挤出微笑，老板表情看起来十分不协调。

“有什么事情吗？”莱戈拉斯疑惑地问道。

“没……没什么事情，就是……外面太冷，你再坐会，再坐会……”

“对不起，我今天还有其他事情。”莱戈拉斯说着便想往门口走去。这时候店门“咣当”一声打开了，瑟兰迪尔站在门口，头发被晨雾打湿粘在额上，胸口也微微起伏，他着急地看向店里，蔚蓝的眸子里似有千言万语，在看到莱戈拉斯的一瞬间又归于沉静。

“瑟兰……”莱戈拉斯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，“你怎么回来了？”

“我来给你送别，”瑟兰迪尔笑了笑，“小莱，再走一次老街吧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莱戈拉斯犹豫着。

“最后一次，拜托了。”

 “好。”尽管觉得哪里不对，莱戈拉斯仍然点了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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瑟兰迪尔和莱戈拉斯离开后，面馆门外的吊灯也熄灭了，老街在微亮的晨光中更显破旧，却意外地多了一些人气，赶早班的行人三三两两匆匆走过老街。两人并肩而行，谁都没有先开口，瑟兰迪尔显得心事重重，莱戈拉斯则沉浸在离别的悲哀中，这悲哀是如此深重，在第一声枪声响起时他都没有回过神来。

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，街边店铺的玻璃应声破碎，老街上的行人开始尖叫着逃跑，瑟兰迪尔脸色微变，立即拉着发愣的莱戈拉斯往路口跑去。

“怎么回事？”莱戈拉斯紧张地往后张望，“为什么会有枪声？”变故来得太突然，他一时间搞不清状况。

“别往后看，”瑟兰迪尔大声喊道，“一直往前跑！”

第三声枪响，莱戈拉斯觉得就响在耳边，同时瑟兰迪尔的身子猛地震了一下。

莱戈拉斯的心骤然绷紧，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，但瑟兰迪尔的步伐未乱，紧握的手掌也依旧坚定。

“别说话，一直跑！”沉静的话语自前方传来，莱戈拉斯只好照做。

狭窄的老街已到尽头，前方的街口却被人堵住，瑟兰迪尔带着莱戈拉斯躲进隐蔽的角落，屏住呼吸，一动也不敢动。

“小莱，你在这里等我可好？”瑟兰迪尔的声音很低。

“你去哪里？”

“这些人是来找我的，我不出去他们不会罢休。”

“不行，你不能去！”莱戈拉斯拼命摇头，慌忙去拽瑟兰迪尔的衣服，没想到这动作却引得瑟兰迪尔踉跄，像是终于支撑不住，瑟兰迪尔的身子开始颤抖，并且颤抖的越来越厉害。

莱戈拉斯的心一瞬间就被恐惧占满了，瑟兰迪尔受伤了，就像他最害怕的那样。

“小莱，别担心。”像是看出了莱戈拉斯眼中担忧，瑟兰迪尔出言安慰，但下一刻就站立不稳栽倒下去，莱戈拉斯慌忙去扶，惊惧中又怎能支撑住，瑟兰迪尔身体的重量带着他一起倒下，等回过神来，莱戈拉斯已被对方压到身下。

恐惧代替了一切感官，那些杀手仍然在附近徘徊，莱戈拉斯只能把呼喊阻在喉中，他紧紧抓着瑟兰迪尔的衣襟，几乎没有勇气开口，颤栗着向他投去探询的目光。

“似乎……是被枪打中了。”瑟兰迪尔的嘴角挂着尴尬的笑。

“打中？”莱戈拉斯瞪大眼睛，惊惶失措地在瑟兰迪尔身上摸索，试图找出流血的地方，“伤在哪里？严重吗？”

“小莱，”瑟兰迪尔抓住莱戈拉斯四处摸索的手阻止他的动作，“如果我们都能活下去，你可以不离开吗？”

“瑟兰，现在别说这个了！你到底伤在哪里？”莱戈拉斯的眼里已泛起水光，心仿佛被千刀万剐。

“那……小莱，你愿意遵守诺言和我一起去天涯海角吗？”

“瑟兰迪尔，你疯了吗？现在为什么要问这些？”

无视掉莱戈拉斯的焦急，瑟兰迪尔继续问道：“如果我死了，你会伤心吗？”

“瑟兰迪尔！”莱戈拉斯的脸色变了，眼中有明亮的怒火燃烧，泪水却止不住地落下，“你要是敢死掉，我这一辈子都会恨你！”

“你不会恨我的。”瑟兰迪尔微笑着俯下身，轻轻吻上莱戈拉斯的唇，然后突然就闭上了眼睛。

警车高亢的声音在街道上响起，莱戈拉斯的呼吸也在此时停滞，瑟兰迪尔闭上眼睛的那刻，他什么都没法思考，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阵阵发晕，黑暗铺天盖地般袭来，痛苦和绝望中，他突然听到有人在耳边低语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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瑟兰迪尔被杀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，葬礼举行的那一天，天气意外的晴朗，许许多多的社会名流聚集到这里，葬礼结束后又匆匆离去。

黄昏将近时，莱戈拉斯带着黑色墨镜，独自站在墓碑前。

“怎么，你不落泪吗？”一个声音自他身后响起，“这里可埋葬着你的爱人啊。”

“爱人？”莱戈拉斯摘下墨镜，嘴角泛起一丝笑意，“我说过会恨你的，”他转过身，仰头看着说话的人，“如果你死掉的话。”

“你不会恨我的，”那人裹着黑色的风衣，面容藏在阴影中，“我们还有约定要一起去完成。”一阵风刮过，卷起他的衣角，也卷起灿烂的金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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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演出，所有人都是演员，只有你是意外。

 

“小莱，对不起……”瑟兰迪尔第七次道歉后，莱戈拉斯才允许他牵起自己的手，此刻两人已悄悄离开墓园，躲入一个无人的角落，瑟兰迪尔背倚着大树，莱戈拉斯偎依在他的怀中，身后温暖的身体和清晰的心跳慢慢洗净他残存的恐惧。

“那只是一场戏，不管是杀手、路人还是警察，都是为了让我彻底从扮演了二十年的角色中脱身，既可以躲掉仇家，也不影响家族利益。”瑟兰迪尔再次解释，尽管这些天他已经解释了无数次。

“是吗？”对这样的解释，莱戈拉斯并不满意，“你可以提前告诉我的，不该最后才说出真相。”

瑟兰迪尔说道：“如果提前告诉你，你会让我如愿吗？我也是急着想留住你……如果不是你突然要走，我本该有更多的时间准备。”

莱戈拉斯笑了笑，并没有否认，只是眼中浮现出哀伤，他回忆起瑟兰迪尔“死去”时自己的感觉，那种绝望和恐惧足以扯碎心灵，今生再也不想经历。

瑟兰迪尔注意到了怀中人的异样，他疑惑地低头查看，却发现泪水又一次顺着莱戈拉斯的脸颊流淌，轻叹一口气，瑟兰迪尔再也无法按捺住歉疚之情，他伸手为莱戈拉斯擦去眼泪，柔声说道：“对不起，我不会再让你伤心了。”  

莱戈拉斯双目低垂，轻轻点头，沉默了一会，又问道，“瑟兰，你什么时候想到要这样做的？”

“从重逢的那天起，”瑟兰迪尔说道，“那晚你在面馆睡着后，我回去安排好了一切。”

原来是这样，莱戈拉斯的心因瑟兰迪尔的话而欢喜，同时也泛起一丝苦涩，他想起起超市里欧诺菲尔的话，不仅如此，那些不愿回首的过去恐怕也会继续追逐在身后，纠缠不清。

 “其实……那晚我也和父亲进行了一番谈话，”瑟兰迪尔再一次看出了莱戈拉斯的担忧，“因为这假死计划必须要得到他的支持。”

欧诺菲尔？怀中的身体轻轻一颤：“他……他说了什么？”

“他说……既然过去的我已经死去了，那么过去的你也应该死去，小莱，你明白吧，以后不会有人再来找你。”

“他真这么说吗？”莱戈拉斯惊讶地望着瑟兰迪尔，“我还以为……”

“还以为他会阻止我们吗？”瑟兰迪尔笑了，“他确实这么想过，也这么做过，可那是在他明白我的决心以前，明白失去你我无法活下去以前。”

“瑟兰，这不值得……”莱戈拉斯小声说道，他知道事实绝不像瑟兰迪尔说的这样简单，利益纠缠和言语交锋被轻描淡写般带过，但这番话也足以让他感动。

“没有什么比你更值得，”瑟兰迪尔摇了摇头，“因为这是我们的承诺，一起离开，去天涯海角。”

“我们……真的可以做到吗？”莱戈拉斯把视线投向了缥缈的远方，显得十分迷茫，天色渐渐暗下来，越来越浓重的阴影和未知的将来都让他感到不安。

“能，”瑟兰迪尔握紧他的手，认真地说道，“只要我们在一起，就都做到。”

莱戈拉斯回望向瑟兰迪尔，看得到他眼中的光芒，听得到他口中的誓言，也感受得到他坚定的心，突然就不再担心任何事情。

“而且……”就在莱戈拉斯沉浸在感动中时，瑟兰迪尔却露出一种少见的古怪笑容，“而且我还带了这些。”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卡片。

“这是什么？”莱戈拉斯好奇地接过卡片，发现这一张张全是银行卡，形形色色好几十张。

“路费，足以带我们去任何地方，做任何事情，”瑟兰迪尔挑着眉，“小莱，我可不傻，想去天涯海角，不多带点钱恐怕办不到。”

“你……”浪漫的气氛一瞬间就烟消云散，莱戈拉斯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，他气鼓鼓地把银行卡塞了回对方手里，大声抱怨道，“瑟兰迪尔，你……你就是个大骗子！”

“是的，我是骗子，所以才骗得到你。”

两人互相看着，瑟兰迪尔满脸无辜，莱戈拉斯怒气冲冲，僵持了一会，又一起大笑起来，他们笑了很久，笑累了便在草地上相拥着躺下，此时灿烂的星辰已经升上天空，两人合上眼睛，听着树叶沙沙作响，任由夜露沾湿发梢。

过了很久，黑暗中传来莱戈拉斯的呢喃。

“午夜了，瑟兰，想去吃面吗？”

“再等一会吧……“

“可是……我饿了。“

“那我们走吧。”

“不对，不能去吃面，你已经‘死’了……”

“这样呀……那我们去你家吃吧，正好我也饿了。”

 “……好。”

爱在午夜， 白日尚早，以下省略1W字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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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：瑟兰迪尔的受伤是假装的，并且在“死去”的那刻就已经告诉莱戈拉斯真相。

所谓人生如戏，全靠演技。